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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于归 (第8/9页)

,忽然有日寻到另一个缺口正好可与你契合扣牢的人,那往昔的撕裂之痛便不足挂齿。

    他问她疼不疼。

    这自小到大没呼过痛的女人,到底忍不住靠在他肩头哭了。

    后来家里添了一口。

    孩子周岁要拈周,名字还没起,说是看抓周时拿了什么物事再定。

    阮岑费尽心思搜罗了各式物品,印章、经书、算盘、钱币、珠花、文房四宝一个没落下,不经意混了把扇子进去。小娃娃也不怎么乖觉,拿起经书丢下算盘,还没在爪子上逗留少顷,又抓过那绢珠花,谁都以为这小子往后定在脂粉堆里腻歪了,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,一步一晃地把一角的扇子藏在怀里,咬定不放手了。

    扇子……该是个什么兆头?

    阮岑像她苦命的娘,开始犯愁了。

    辛衡心觉稀奇,揪住有扇子就是娘的儿子的胖胳膊晃晃,小狼崽咬着手指探头探脑,担心他是“虎口夺扇”来的。他揽过兀自苦恼的妻,给儿子留了个空档拉扯扇子:“就叫辛扇吧,谐音‘心善’也不错。大了要是问起来,就告诉这小没良心的是他自个起的。”

    巫伽外的世道在这几年成了只破了底的碗,本浅可见底的国运哗啦地从小孔漏得一滴不剩。辛衡不是个纯粹的教书先生,他有他的放不下,她也有她的包容与限度。

    辛衡去救素心那夜,阮岑等他等到很晚。

    她有了男人,有了孩子,有了家,便没了无所顾忌,没了洒脱泼辣。天上星子一颗接一颗亮起,低微却喧闹的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扰人心烦,她拼命压抑着心头浮泛的不详联想,到三更等来了一个血人。

    “阿阮……”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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