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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于平静。心中一定，她转过头去，恰好便见到那驼子痛苦得几乎扭曲掉的脸，鲜血从他嘴角流下来，大口大口的好似开了闸的水，怎么都挡不住，怎么都收不住。

    一刹那间好像是体会了什么叫作天崩地裂，狐三娘的眼一下子便红了，扯住他的衣袖尖叫着怒吼道：“死驼子要你多事！你来这里做什么！谁稀罕你救我！你为什么要过来？！”

    那驼子软软地跪倒在了地上，脑袋砸进狐三娘的怀里，枕着一片温香软玉，扭曲的脸上绽开一个笑脸：“你哭了……”

    狐三娘眼眶都红了：“我没有哭！你自己上来送死的我为什么要哭！是你自己过来的，我不欠你！”

    “对……”驼子笑容更甚，“你不欠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真舒服……”

    喟叹之间，一口鲜血便猛然喷了出来，糊在了狐三娘脸上，糊在了她的身上。若换作平时，她老早爆发了，非得将这驼子狠揍一顿才可以！

    然而现在，她不需要了。

    驼子死了。

    她虽然平日里跟他吵闹的时候一直让他去死，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死。虽说人在江湖，不是杀人，就是被人杀，生与死不过是一线之间，也在一年之间，他们早已有了那个心理准备，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然而他现在死了，真的是死了。灵魂从躯体中挣扎出来，化为飞灰，而躯体腐烂成花泥，再也维持不了当初的形态。

    音容笑貌，流逝在岁月之中，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狐三娘反手抱住他的身子，触手便是黏糊糊的满身的血，生得不干不净，连死了都是脏兮兮的。

    这就是命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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